扁担儿长又长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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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良堂】乱纷繁 (三十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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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鹤堂一直等到晌午的时候才把周九良盼回来,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,就是脸上有点脏;孟鹤堂赶紧打了水投了帕子给人把脸擦干净。


“为何现在才回来?发生什么事了?”看着有些许狼狈的周九良,孟鹤堂心里更是一阵担心。


“没事,只是这次去的地方有些远罢了。”周九良回答的有些含糊不清。


孟鹤堂听出了周九良的隐瞒,索性也不问其他的,“肚子饿不饿?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。”


“好。”


收到回答的坤泽一言不发的收拾好了毛巾和脸盆,又去了厨房给周九良做些了吃食。


然而刚把饭做好就听到周九良在外面喊到:“孟儿,我先去使馆了。”


“诶!饭刚做……”等孟鹤堂追出去的时候周九良已经出门了。


“……好了…”孟鹤堂望着已经关上的大门慢慢的吐出最后两个字。


解ж开围裙把做好的饭存好,孟鹤堂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进屋打扫卫生,扫地时发现周九良平时用的钢笔掉到了桌子底下,想着给人送过去。


知道周九良是在英ж国ж使ж馆工作,孟鹤堂便换了一身有些旧但是不算寒酸的大褂,出门前把逢期托给隔壁的李婶照顾。


孟鹤堂很少出门,所以北平的路他也没那么熟,那个英国使馆他也去过一次还算认得,一路上问了人也就到了。然而刚到使馆门口孟鹤堂就被拦了下来。


看门的是个外国人,他说的话孟鹤堂一句也听不懂。


“我丈夫在里面工作,我要进去给他送笔。”孟鹤堂连说带笔画的告诉看门的人,但对方似乎还是不懂他的意思,坚决摇头不让他进。



“我就进去送个笔就出来…”孟鹤堂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外国人说,只能看着人干着急。而看门的外国人注意到孟鹤堂手里一直挥舞的笔就想把笔拿过来,结果让孟鹤堂误以为要来抢他的东西,于是两人便起了争执。


这一幕碰巧被来上班的张九泰给碰着了,“哥,您怎么来了?”


说话的人正是张九泰,是周九良在英ж国ж使ж馆的“战友”,比周九良要早两年到的。


张九泰认识孟鹤堂,但是孟鹤堂没见过张九泰。


看着面前这个素未谋面过的人,孟鹤堂明显一愣,“您是…?”


“我是周九良同事。”张九泰悄悄在孟鹤堂耳边轻语,又继续笑着说:“哥,您干嘛来了?”


“这是九良的笔,他今早出门忘记带了。”孟鹤堂还是有点信不过眼前这个人,但现在除了配合张九泰以外他也没别的办法。


“好,我会转交给他的。”说完张九泰就接过笔,“还是您要自己送给他?”


“不了,还是您转交给他吧,我先走了,谢谢。”说完孟鹤堂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
张九泰瞧着有些消瘦的背影,回想起之前周九良给自己看一张照片——是一家人来北平之前拍的全家福。


照片里的孟鹤堂穿的当时新做的黑色大褂,搂着女儿站在周九良身边,眉眼带笑很是好看。



回家路上的孟鹤堂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他觉得自己跟周九良工作的地方格格不入,连带着跟周九良也格格不入。


周九良每天穿着西服拎着公文包到体面的使馆里上班,孟鹤堂仅仅在使馆外面待一会儿就想回家。



心里藏着事很快就到家了,然而孟鹤堂发现门是打开的。


逢期还在李婶家,周稳这个时候还在学堂里。孟鹤堂第一反应就是家里进ж贼ж了。


随手找了一根棍子,孟鹤堂轻手轻脚的进了门,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。


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被踩得很乱,孟鹤堂紧ж紧ж握着棍子屏住呼吸谨慎的往屋子里走,然而推开门一看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人,东西被翻的到处都是,当看到值钱的物件都被丢在地上时,孟鹤堂突然慌了。


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动静,还没等孟鹤堂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就窜进屋子里恶ж狠ж狠的卡住了孟鹤堂的脖子。


被掐ж倒ж在桌上的孟鹤堂喘不过气,一只手使劲想把脖子上的手掰开,另一只手胡乱的摸索着旁边,直到摸到了一只笔后,孟鹤堂才用尽全力将笔ж尖ж戳ж进ж了那个人的脖子里。


那人惨叫了一声后便松了手,捂着并没有很深的伤ж口发了疯似的抓住孟鹤堂的头发往墙上狠狠撞过去,直到手里的人没动静了才罢手。


被ж捅ж了ж脖ж子ж的人翻墙逃了出去,只剩孟鹤堂满ж头ж鲜ж血ж的倒在地上微弱的喘气。


半个时辰后,周稳放学回来。先是发现家里的院子变得凌ж乱ж不ж堪,进屋里后才发现孟鹤堂。


“爹爹!爹爹!”周稳一脸惊恐的跑到孟鹤堂身边,无论怎么喊人都不醒,“爹爹!快醒醒!”


周稳边哭边大喊着救命,出门找了邻居赶紧将孟鹤堂送进了医院。


那人逃走后孟鹤堂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,意识也越来越模糊。直到听到女儿的声音,才稍稍清醒一点。


紧接着就听到女儿在哭,哭的很伤心,孟鹤堂本能的想抬起手安慰女儿却发现自己动动指头都不行。听着女儿哭的声音,孟鹤堂心里也跟着难受,头也越来越疼,本想再坚持一会儿,但还是在被送到医院前昏了过去。




“孟儿!孟儿!”周九良一听到孟鹤堂进了医院就飞奔过来,赶到医院时才发现周稳一个人呆坐在手术室外面,眼睛已经哭肿了。


“阿稳!”周九良赶紧过去抱住女儿,“爹爹呢?”


“爹爹…他…”周稳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手术室的门,“在里面……爹爹一个人…血…”


周稳的手和衣服上都沾上了孟鹤堂的. 血,木讷的神情让人心疼。


过了许久医生才从里面出来,“病人脑部受了重创,现在ж血ж是止住了,但还处于昏迷状态。还有就是…就算能熬的过今晚,因为耽误的时间过长所以就算醒来脑部也会有损伤。”


周九良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机械的谢谢医生。


刚做完手术不能探视,周九良带着女儿坐在病房外等着。


“爹,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周稳哑着嗓子问到,从刚才医生话里周稳就听出孟鹤堂现在很危险。


“医生的意思是让爹爹好好休息……”周九良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,只能实话说了,“爹爹这次受了很重的伤。”


“那什么时候能看爹爹?”


“等爹爹醒过来就好。”


周九良回答完就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,心里默默祈祷孟鹤堂一定要醒过来。


然而这一晚医生和护士在病房间进进出出多次,甚至告诉周九良要做好心理准备。


等天蒙蒙亮时,医生一脸疲倦的说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。


最提心吊胆的一夜,终是熬过去了。


等到允许探视时,周九良就在孟鹤堂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,暂时跟使馆请了假。


孟鹤堂被袭ж击时逢期一直在隔壁的邻居家里,现在也被谢金接回去照顾了;周稳不愿去学校上学,非要跟着周九良一起照顾孟鹤堂。


周九良不想让女儿再分心,“不读书怎么行?爹爹这里有我在,你每天去上学,放学再来医院也一样。医生都说了爹爹现在情况挺好的,没两天就可以醒了。”


最后一句话是周九良骗人的,因为医生也不知道孟鹤堂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。


“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顾爹爹。”孟鹤堂一天不醒,周稳就一天没有学习的心思。


“我知道阿稳可以,但是爹爹也希望阿稳认真学习。况且,咱们家现在不能让别人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…”周九良第一次跟女儿说这样的话。


“一定要回去上学吗?”


周九良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女儿,还是狠不下心,“我等会找医生要一张chuang,你晚上过来睡。”


一听到自己可以住在病房里,周稳的表情总算开朗了一点。


“那你现在回家吃点东西,顺便带些换洗衣服过来,可以做到吗?”周九良意识到是时候将女儿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了,虽然他不想这么早就这样对周稳。


“可以。”


周稳走了以后,张九泰就来找周九良。


“我看了你家的状况,值钱的东西都没丢;院子的墙壁上发现了ж血ж手印……估计不是冲钱去的。”


周九良叹了一口气,“这世道抢ж钱ж有什么用?十有八九是昨晚那拨人。”


张九泰也猜准了是那拨人,看了看孟鹤堂,“孟哥怎么样?”


“医生说要等人醒,不过目前醒不了。”


“这段时间你先照顾好孟哥,其他事交给我们就好了。”才隔了一日,周九良变得憔悴了很多。


“好,麻烦你们了。”这次周九良没有再拒绝同事伸出的援手。


孟鹤堂突然的受伤让周九良心里乱成了一团麻。


苍白的病房里,chuang上的人依然紧闭着双眼,丝毫感知不到chuang边人的担心和紧张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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